天心月圆一大红袍

对于爱茶人来说,大红袍是再熟恶不过的了。但,它又让人感到陌生,因为商品大红袍系由多个品种拼配而成,较之肉桂、水仙等“红得发费”的单品,它的个性似乎并不太鲜明,而且“干家千味” ,很多人都感觉喝不懂。

模糊的品种特征,使大红袍陷入一种颇为尴尬的境地:名气虽炽盛,号称“天下第一,但市场表现却平甲相比拥甚众的名山场肉桂、老拟水仙,它一度被视为”大路货”

那么,究竟什么才是大红袍的本来面目呢?拂去云遮雾障,回归本源,在天心寺大红袍的茶汤中寻求解答。

僧袍与“大红袍”

迥异于市面上五花八门、眼花缭乱的包装,茶台上的大红袍,第一眼就使人新生莫名的亲近与欢喜。

一件飘逸的红袈裟,衬着大片的亮黄。”僧袍”里裹着茶,茶缘便由此结下,而大红胞也正是在僧袍下诞生的。关于大红袍的来由,虽然是个美丽的传说,但茶确由武夷借人首创。在中国文化的土壤里,僧与茶,总是如影随形,彼此缠绕。

清代陆灿云: “武夷造茶,其岩茶以僧家所制者最为得法。”碧水丹山之间,无山不寺,无寺不茶,寺中皆设有专事茶叶种植与制作的茶僧。而在岩茶制作工艺成形之前,崇安(今武夷山市)县令曾招黄山僧以松萝法制茶,所制之茶与黄山松萝茶”堪井驾”。由此,足见僧人制茶技艺之高,故明末曾在天心寺为僧的超全禅师,在其《武夷茶歌》中激赏道: “如梅斯馥兰斯警,大抵焙时候香气。鼎中笼上炉火温,心闲手敏工夫细。”

此是乌龙茶之始,亦是工夫茶之源。

的确,许多名茶的问世,都是出自僧家之手。从这个意义上说,僧人是制茶技术进步与工艺创新的推动者,而采茶制茶的劳作亦是他们悟弹的法门,即“农禅并重大红袍,是茶,也是禅。吃茶去!

啜茶解禅

茶的分享者曾炜轻轻地剪开缆口,将茶置入盖碗,目光寸步不离,注水行茶,始终带着虔诚。他说,与天心寺结缘,正是缘起“草木” ,人在草(+)木间,即是“茶”字。

黑褐的茶条,肥壮紧结的筋骨,稍带扭曲。茶条次第落入碗底悉悉索索,发出清施有力的声响,若如金石,可谓“铿然一叶”。

粗朴的外表下,蕴藏着“菩萨心肠”。天心寺住持泽道禅师曾开示道: “茶遇水舍身,而成茶饮,供养世人,是为布施波罗蜜;茶香四溢,犹如戒定真香,是为持戒波罗蜜;忍受采摘揉捻、高温炒焙、开水冲泡,是为忍辱波罗蜜;助禅去睡,提神益思,是为精进波罗蜜;和敬清寂,茶如一味,是为禅定波罗蜜;行方便法,净心导和,是为智慧波罗蜜。

自从茶树上被分离后,茶叶就经历了日晒、手摇、指揉、火培等重重考验,直到被沸水冲淋漫泡出金黄澄亮的茶汤。当我们端起茶盏,观色闻香赏味时,茶的一段新生命也随即展开。由鲜叶到干茶,再到茶汤,最终成叶底,这是茶的轮回。

拈杯闻香,香气馥郁优雅,随着升起的茶烟,徐徐萦绕。衔盏啜茶,甘滑醇厚的茶汤,淌过舌面,清清入喉,继而渐渐生津,如汩汩清泉,漫流石上,一派清旷爽朗。曾炜低眉不语,似是回味,又似凝思。他把茶盏凑近鼻尖,微闭双目,深吸一口,嘴角浮出一丝会心的微笑。“这泡茶无需多言,古人早都说尽了,’香、清、甘、活,之妙都在其中了。

空杯盛明月

添水续泡,茶色悦目,茶香悦鼻,茶味悦口,进而茶韵悦心,渐入住境。泽道禅师云:“茶韵产生的流程正是佛法中’六根,(生理)对’六尘,(物理)的摄受而产生’六识(心理)的过程。

大红袍”岩骨花香”之韵,花香尚可闻得,“岩骨”却是难以琢磨,此番妙处“难与君说”,唯有“悠然心会”。茶禅一味,样真妙悟亦然,不涉理路,不落言筌,透彻玲珑。

茶条完全舒展,酸出一盏明亮澄蔽的茶汤。再暖之,鮮活爽润,隐約同带着些清新质朴的木质气息。

曾炜也深以为然。他介绍说,作为“大红袍祖庭”,天心寺植茶的历史已逾千年。天心寺,初名山心庵,因位于武夷山之心而得名。唐代诗僧贯休曾三访武夷,挂单天心寺期间,同寺中得道高僧扣冰藻光禅师品若谈禅,留下”古木苔封菌,深崖乳杂泉”、“乳香诺洞滴,地秀众峰酮”等诗句。虽遥隔干载,字里行间,我们依然能感受得到寺院四围茶园的葱龙与清幽。据记载,天心寺茶园曾囊括了“三坑两洞”、九龙案在内的正岩山场200多亩,大红袍、水金龟、半天腰等名丛的选育与栽植皆是茶僧的传世杰作。时过境迁,如今茶园虽仅剩50余亩,但所幸茶树得以完好保留,且树龄皆在40年以上,所产之茶随禅寺得以重光。

任时光流转,四时轮换,天心依旧,明月依旧。把盏啜茗,听月观心,盖中这一抹如如不动的茶色,是否能映照得出”天心月圆”的无言禅境?茶过数巡,香消味淡,直至平淡如水,”诚如万有一空,诸有皆尽”。最后一滴茶汤饮尽,盏底暗香隽永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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