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茶作为一种普通饮料,比起酒来要晚的多。先秦古籍中,没有“茶”字,只有“荼”字。有关饮茶的可靠记载,在西汉时司马相如的《凡将篇》中有“藓靛”二字,“藓靛”就是茶。
魏晋南北朝、唐宋时期,一些皇亲贵族、地主官僚、士大夫知识分子和高级僧侣等,都嗜好饮茶,有的甚且嗜之成癖。这时期反映有关茶的文学作品,也随之应时而兴。晋杜育写的《藓赋》和南朝文学家鲍照妹令晖写的《香茗赋》,就是咏茶的佳作。唐朝孙樵送茶与焦刑部,书云:“晚甘侯十五人遣侍斋阁,此徒皆请雷而摘,拜水而和,盖建阳丹山碧水之乡,月涧云龛之品,慎勿贱用之。”茶为雅致之物,古人多在书房煎饮,故而孙樵有“遣侍斋阁”之说。首句用拟人的手法,表达的就是“送十五个武夷山的茶团‘晚甘侯’给你,供你在书房品尝”之意。古人造句就是美,“晚甘侯十五人遣侍斋阁”,多么诗情画意啊。
陆羽从宋朝时起,就被人们尊之为茶神。其专著《茶经》比较全面系统地论述了从上古到唐这一阶段中国人民饮茶的历史、制茶的方法和产茶的地区,对后世许多有关论茶的著作有相当影响。
据说有一年,福建建安能仁寺的和尚送给蔡襄一些精品茶,名叫“石岩白”,是寺里自产的珍品。过了一年多以后,蔡襄回到京师开封,去拜访朋友王禹玉;王禹玉用上好的茶招待他,他端着碗还没有喝,只用鼻子闻了闻,就说:“这茶极像能仁寺的‘石岩白’,你是怎么得到的?”主人听后,大加佩服;果然这茶也是能仁寺的和尚送的。
两宋仕大夫阶层流行斗茶,还发明了“点茶法”,同时发明了黑釉烧制天目建盏,今人还复古并流行了这一烧制法。
元曲《玉壶春》中有这样的话:“早晨起来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把茶和柴米油盐等相提并论。古代男女结婚,以茶为礼;明清两代,承袭古制,女方接受男方的订婚聘礼,还叫做“吃茶”。
明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荷兰东印度公司在中国澳门采购武夷红茶,经爪哇转口销售欧洲并为达官贵族所宠,随后欧洲也开始盛行喝茶;康熙五十六年(1717年)陆廷灿为崇安县令,深研茶理,撰《续茶经》,1734年出版。《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评价:“自唐以后阅数百载,产茶之地,制茶之法,业已历代不同,既烹煮器具亦古今多异,故陆羽所述,其书虽古而其法多不可行于今,廷灿一订补辑,颇切实用,而征引繁富”。
明末清初,随着半发酵的乌龙茶类(六大茶类之一,又称青茶)在武夷山茶区出现,功夫茶茶艺也随之应时出现。功夫茶“初见于清代武夷山区,后逐渐风靡闽北、闽南和粤东、台湾等地”。每年茶季一到,广州、潮州、漳州、泉州等地的茶商紛纷进入武夷山茶区,采购乌龙茶。广东、潮州每年固定去武夷采购的茶商甚至形—个“广潮帮”。茶商进入茶区认购茶叶,往往在预付定金认购某处的茶叶时,就在茶树山场搭个窝棚,从采茶到加工严加看守。这些茶叶商人也是烹茶品茶高手,他们在当地与制茶师傅切磋交流茶技茶艺,并且在销区进行传播。
在传播过程中,功夫茶程式逐步完善,并得以固定,器具逐步定型,并更趋精致。如有“烹茶四宝”:玉书碾、风炉、孟臣罐和若琛瓯。至则斗茶,必以大彬之罐,必以若琛之杯,必以大壮之炉,扇必瑭溪之蒲,盛必以长竹之筐。凡烹茗以水为本,火候佐之。”其所谓之斗茶,不是宋时的斗茶,实为品饮功夫茶方法。功夫茶一直沿袭下来,现代由闽粤台等地盛行并流传至全国各地、及至任何华人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