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茶人张天福的梦想——让中国百姓喝到放心的有机茶

虽已年过期颐,张天福的梦想却从未止步。

从事茶的第一天起,他就把自己的人生坐标放在波澜壮阔的时代背景中去,而梦想就紧紧地维系在了这一枚小小的香叶上。在此后长达80多年的事茶历程中,他用执着与坚忍书写了一个茶香四溢的传奇人生。

不同阶段的人生坐标,定位着不同的梦想。青年时代,他的梦想是“救亡图强”;中年时代,他的梦想是“科教兴茶”。当他走到人生边上时,梦想依然清晰而具体:“要让中国百姓喝到放心的有机茶”。

为了实践梦想,这位百岁老人还在奔忙着……

一则报道

9月12日,在张天福105岁华诞庆典上,当福建张天福茶叶发展基金会(以下简称“基金会”)理事长张伟光把省内第6块“张天福有机茶示范基地”牌匾授给周宁归来客茶业公司负责人刘娇莲时,微笑着说:“这牌子很重哟。”一语双关。这不仅是牌匾的重量,更是因为承载了张老的梦想而变得任重而道远。

“张老提出建设有机茶示范基地(以下简称‘基地’)的构想,最初是源于一则报道。”基金会秘书长郑遁辉回忆说。

2008年春节前夕,她到张老家中看望老人。正聊着,张老递给她一张写满字的纸。“这是一篇题为《中国首家有机茶研究院在武义成立》(2007年11月18日)和关于“建立高标准生态茶园”的新闻报道。遇到一些重要的语句,他还用红色的横杠标注出来。我记得其中有这么一句:“开展源头创新、成果转化、技术推广服务和人才培养”。

这则报道对老人的触动很大,他很希望有关的茶业部门能够在有机茶上“多做点工作”。当说到茶叶农药残留问题时,他非常焦虑,说:“真正能够控制住不喷(化学)农药的茶园,数量能有多少!”

规划有机茶基地的想法,就像一颗茶籽,播在了老人的心中。“去拜访他的学者、技术专家,他都会把这个问题(有机茶)拿出来一起探讨,任何一个可取的建议,他都会认真倾听。就这样,在聊天中汲取‘营养’,不断‘充电’。”

2009年9月10日,在“华祥苑”安溪龙涓基地,基于张老“梯层茶园表土回园条垦法”技术理论的首个有机茶示范基地正式开工揭牌,让老人的梦想有了现实的轮廓。

茶事必躬亲

倾身事茶不知劳。对于有机茶的“牵肠挂肚”,让老人几乎忘记了自己已是百岁高龄。“对于基地的选址,张老都力求能亲临实地遴选。福安、福鼎、福清等地都去过,但由于各种原因,都没入他的‘法眼’。最后,他把目光投向了‘第二故乡’寿宁。”曾在寿宁县挂过职的福建省农业厅教授级高级农艺师徐飙说。

据他介绍,当时张老已经102岁(2011年8月),而要上山实地踏勘,并没有什么好走的路,只有一条年久失修的机耕道。可是,张老还是坚持要去看看。后来,好在有个当地企业家用越野车送他上了山。

经过考察后,张老认为从海拔(900多米,坡度不超过25°)、环境(生物多样性比较丰富,远离城镇、工矿区、交通主干道等)等方面初步认定,南阳镇龟岭村天星岗一带“适合建基地”,并吩咐取一些土样回去送到省农产品质量检测中心进行理化分析。不久,分析结果出来,土壤各项指标均符合要求。2012年3月,由福建达敏农业开发有限公司承建的规划千亩基地正式动工,种植了金牡丹、黄玫瑰、奇兰、紫牡丹等优质高香型品种,发展绿、红、白、青等多茶类加工。

在郑迺辉眼里,张老这种执着近乎“拗”。“他做事情都是严要求。只要他认定的,绝不含糊,非常讲原则。有时,茶园建设没有按照他的要求,他很可能会让你推掉重来。”

“张老的严谨,让我们非常受用。”元泰茶业技术总监郑火娇回忆说,“2010年3月,他到我们的永泰联坪村基地调研。走了1个多小时的山路,才到茶园。—看到茶苗,他就问:‘苗种得有多深?’我们回答了他。但是,他好像还不放心,就顺手拔了一株仔细观察,并且反复叮嘱我们种茶的注意事项。”

基地应成为“活课本”

郑遁辉介绍说,目前,全省已授牌建立张天福有机茶示范基地6个,覆盖了闽东、闽北、闽南等主要产茶区。其中,漳平、周宁基地已取得有机茶认证,其余4个也正着手开展认证工作。

“张老规划建设有机茶基地的初衷是构建可持续发展的高标准生态茶园,为老百姓提供放心茶。”徐飙说。“所谓‘示范’,就是要让基地成为一个区域生态有机茶园的样板、技术推广宣传的‘活课本’。在有机茶发展过程中,当前还存在许多制约因素和产业分工配套短板,很多生产环节和技术措施有待总结和完善。如生态茶园规划、基础设施配套、生产组织形式、栽培品种筛选、肥培管理、病虫害防控、清洁化加工、产品包装营销等,对其中某一个环节研究透彻了,才能借鉴,学习、推广。”

然而,综观当前福建有机茶发展现状,“真正严格按照有机茶标准建设管理的茶园还不多,多数企业可能停留于为获取证书而认证、做商业宣传形式”。徐飙指出,有机茶生产技术中最薄弱的环节是区域病虫防控和合理营养施肥等,如何就近方便解决有机肥料来源、开展茶园有害生物综合防治、保持生物多样性等问题尚缺乏有效手段和措施,或因投入成本巨大无法推广。其中涉及到许多细节,例如基地因地制宜选址、统筹规划建园、品种筛选搭配、营养肥培土壤、有害生物防控、生态茶叶加工等及不同区域、不同季节采用相应农业技术措施、方法等。生物技术的应用将为发展有机茶带来新契机。

投入与产出的矛盾亦是发展有机茶遭遇的悖论。“比如,有机茶园不能使用化学合成的农药、肥料及生长调节剂。但是,如果严格按照标准,需要高成本投入,较之普通的茶园,在市场上若不能体现出优质优价时,产出也相对低、慢,而要做到规模化生产面临更大资金、销售压力。”因此,“有机茶是未来中国茶业发展的方向,但有机茶园的建设却是一个长期、渐进式的过程,也是茶企或茶叶生产合作组织自我提升的系统工程”。

徐飙进一步指出,当前,张天福有机茶示范基地建设已初见端倪,但因分散于不同的茶区并由不同的茶企承建,建设管理水平参差不齐。他建议“当务之急就是应尽快建立一套经实践证明切实可行、符合客观实际、比较完善的基地建设管理技术规程,从而真正发挥示范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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